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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奔赴正义,还人间清白①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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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男人讪讪歇嘴。

风红缨收起纸笔,拉着小尧里坐到长椅上。

康家和刁家有积怨这点不假,但以她的猜测,她不觉得康天工有胆量割走小豆子的肾。

康天工也有孩子,能对一个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孩下那等狠手,除非康天工心铁如磐石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几个小时后,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。

“恭喜,手术很顺利。”

医生摘下口罩,嘴里这几个字宛若天籁。

几人相继松了口气,刁兴华追上去问他能不能见见小豆子,医生摇头。

“小孩麻醉还没过去,待会再去看吧。”

刁兴华敢对风红缨这个小记者发脾气,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可不敢,医生说不能看,刁兴华只好站在病房外踮着脚张望。

见儿子一脸惨白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,刁兴华心疼到面部扭曲。

-

“医生。”风红缨喊住主刀的大夫。

医生顿住脚,风红缨指了指胸前的实习记者证,道:“你好,能打扰您几分钟吗?我想问您一点事。”

医生知道小豆子是风红缨送进医院的,遂道:“行,你问吧。”

风红缨掏出纸笔:“您能说说小豆子腹部的伤口是什么利器给那个的吗?”

医生:“手术刀。”

风红缨嘶了声,这三个字无疑给了她一个重击。

医生内心存着很多好奇点,但碍于急着工作,所以没有问小豆子在送来医院前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
见医生往外走,风红缨追在一侧,边走边问。

“大夫,小豆子他才六七岁,现在少了一个肾,对以后的日常生活会不会有很大的影响?”

医生:“影响当然有,很多大城市医院对捐赠肾脏这一块把控的相当严,一般来说,医院会强制性要求捐赠者结过婚生过孩子。我们常说男人肾虚…怎么说呢,少了一个肾,以后在那方面肯定不如正常人。”

顿了下,医生叹口气:“严重一点还影响寿命,记者同志,你们干这行的嘴皮子厉害,待会多安慰安慰小孩爸爸吧,我看他崩溃的很。”

风红缨点头。

医生拧着眉,没着急走。

“您还有事要交代吗?”风红缨忙问。

医生啧了声,脸色严肃:“记者同志,我们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,但今天有句话我不吐不快。”

风红缨:“您说。”

医生:“看刀口,很明显是同行下得手,医生有医生的医德,绝对不做助纣为虐的事,那人一刀取肾,心未免太狠,最可恨是,连麻药都没打——”

“你说啥子?!竟然没打麻药就割我娃的肉?”

偷听的刁兴华一声尖叫:“哎哟,我的儿啊,你受苦咯!”

走廊里,刁兴华嗷嗷直叫,面色惨然。

医生没再继续说,招手让护士将撒泼打滚哭嚎不休的刁兴华扶下去。

刁兴华哭红了眼,双手被护士拉住仍不停歇,在那张牙舞爪不断,嘴里叫嚣的让康天工去死之类的话。

风红缨忙捂住小尧里的耳朵,直到刁兴华被带走后,风红缨手才松开。

小尧里脸色泛青,紧紧抓着风红缨的手不放。

小小的人儿不知道何为肾脏,也不知道什么叫麻药,但他听懂了医生说得那句‘一刀取肾’,直接拿刀从小豆子肚里扒拉,听得就好疼。

-

刁兴华情绪稳定后回到了病房。

小豆芽中途醒来一回,没一会又睡了过去。

望着儿子咬烂至血肉模糊的嘴唇,刁兴华不由双目怒睁。

适才医生说了,儿子的嘴不是被人打成这样的,而是疼到极致自个咬的。

“畜生!”

在外憋不住脾气的刁兴华进了病房却不敢喧哗,操着哭声低哑着嗓子咒骂,边骂边扇自己。

“我悔啊,我就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家。”

刁兴华抬起他那没有神采的双眸:“沙水老兄,我错了,那天我要不去地里,我家小豆子就不会出事…”

庄沙水叹气。

风红缨站在病床前,目光灼灼地看的紧闭双眼的小孩。

小孩嘴唇面目全非,唇瓣肉咬掉了一大块,医生说了,这是小孩禁不住疼自己咬的。

“刁大哥,我能拍一张小豆子吗?”风红缨扭头征求刁兴华的同意。

刁兴华神色惘然,点了下脑袋。

他要记住孩子被残害的样子,他要牢记一辈子。

拍好照片,风红缨拉着小尧里退出了病房。

庄沙水紧随其后出来。

“你先去忙吧,老刁情绪不太稳定,我得寸步不离跟着他,省的他做傻事。”

风红缨嗯了声。

-

带着相机,风红缨回了趟报社。

见风红缨衣服上沾染了血迹,风延吉吓了一大跳。

“你跑哪野去了?伤哪了?”

风红缨一屁股坐倒,将背包里的相机取下来。

“你在跟案子?”风延吉悬起的心落了回去。

“拍了什么?”风延吉笑,“瞧你累的够呛,不会又是东家将西家羊宰了然后找你报道吧?”

风红缨翻了个白眼,淡然道:“是命案。”

“命案?”推门而入的淮子洲诧异,“什么命案?”

风延吉扬了扬手中的相机:“我去洗照片。”

淮子洲拉开椅子,蹙着眉问风红缨。

“报警了吗?”

风红缨手中的笔沙沙画个不停,画好后递给淮子洲看。

“画中小孩三天前失踪,戈壁滩上的老警察庄老叔带着人在附近找了个遍愣是没找到,就在刚才,我们发现躺在草垛里的小孩肾脏被割走了,浑身是血。”

风红缨收起笔,道:“淮主任,我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割器官赚黑钱生意,我想申请在《春芽》上做一期专题,您看成吗?”

淮子洲:“咱们这一行,目的就是寻求真相,这样的案子报道没问题,但你也说了,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黑生意,一旦明天登报就会打草惊蛇,到时候想要抓住背后的犯人可就难了。”

风红缨站起来。

“给我三个月,三个月后我一定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。”

淮子洲手搭在桌上慢慢敲。

“你一个人我不放心,让你五哥——”

风红缨摇头:“人多眼杂,行动不方便,我一个人可以。”

好半晌淮子洲才道:“注意安全。”

风红缨笑了下:“谢谢信任。”

推门出去时,淮子洲喊住风红缨。

“戴上这个。”淮子洲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四方盒。

是摄像机。

“咱们报社刚起步,设备有些不齐全。”

淮子洲将摄影机打开:“这玩意是我从首都那边带来的,半成新,你先将就着用。”

摄影机在这个年代可谓是珍宝,风红缨有些不敢接,这东西倘若摔了碎了,把她连带几个哥哥一起卖了抖未必赔得起。

“我有相机就行。”

淮子洲:“这起报道很恶劣,我在首都都闻所未闻,你用心搞,回头我弄成带子寄到首都去,本地电视台影响力太小,我想看看首都那边到时候能不能审核通过,可以的话,让总刊留个显眼的位置给你出专题。”

风红缨握拳:“这敢情好,要出手就该出个大的,只挠痒痒对逍遥法外的人没卵子用。”

淮子洲:“咳咳。”

后知后觉蹦出脏话的风红缨:“…”

“抱歉,我说顺口了…”

淮子洲尴尬地摸摸下巴:“没事,是个人都有口癖,去忙吧。”

“哎。”

揣着摄影机走后没多久,风延吉面色悲愤地捏着相片进来了。

环顾一圈没看到风红缨,风延吉问:“我小妹呢?”

淮子洲伸手要看照片,边道:“接任务走了。”

风延吉眼中燃烧着心疼,将照片递给淮子洲。

“子洲,你悠着点看。”

淮子洲垂下眼眸,视线落到照片上插着无数管子的小孩身上,淮子洲不敢置信地拿出风红缨的手绘图。

白纸上,铅笔画出的小孩五官端正,留着一条长长的细鞭子。

对比两张图,淮子洲茫然不已,这是同一个人?

风延吉瞥一眼小豆子的手绘图,又拿出一张刁兴华的照片。

“父子俩长得挺像。”

淮子洲将三张照片齐整地摊在桌上,任谁也看不出手绘图上笑靥如花的小孩是病床上脸部浮肿的小豆子。

可刁兴华这个父亲照片摆在那,两张照片上的小孩的确是同一个人。

-

从报社一出来,风红缨就和迎面走来的乌云雅以及李茂碰上了。

上回报社招的人并不多,赞心是唯一一个拿到出镜记者名额的人,不等外人嫉妒赞心,赞心就签了五年合同去了首都。

接下来三年,赞心会借读在首都大学。

此消息在周边传开后,一同竞选的乌云雅嫉妒到发疯。

女主似乎总是会受到偏爱,落选的乌云雅凭着一张博爱天下的嘴说服了淮子洲,淮子洲破格让乌云雅重新进到报社。

出镜记者当然轮不到乌云雅,至于跑外勤的调查记者,乌云雅又嫌累。

一番比较后,乌云雅以自己正在备战高考为由,恳请淮子洲将她分到编辑部。

淮子洲答应了,就这样,乌云雅和李茂成了报社编辑部人人艳羡的‘鸳鸯’。

当然了,今年严打流氓罪,乌云雅有个坐牢的未婚夫,自然不敢在人前和李茂眉来眼去。

李茂心思古怪偏执,既想要乌云雅回应他的爱,又十分贪恋乌云雅对他的若即若离。

如果哪天乌云雅突然对李茂深情地说自己爱上他了,也许李茂会立马扭头厌烦这份感情。

变态男的心思不好猜。

不管怎样,现在的两人看似暧昧,但外人又寻不到两人乱搞的苗头。

李茂享受这个过程,乌云雅亦是。

不用肉偿,不用投入真情实感,只需勾勾手就能使唤一个男人像哈巴狗一样听自己使唤,乌云雅乐在其中。

见到风红缨,乌云雅笑着上前。

“红缨,听说你接任务了?”

风红缨:“你听谁说的?”

乌云雅蹙起愁眉:“还能是谁,戈壁滩上传开了,说珈六村有个小孩被人挖了心肝?这事是真的吗?”

风红缨使劲搓着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。

乌云雅能不能别用那种普度众生的目光看她?

“假的。”

乌云雅露出言情女主专有的不悦瞪眼:“我刚从珈六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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